天光朦朧,兩人身形影子雖有差別,但也不易辨別誰是金平,誰是陸俊維。
兩個黑影在墻頭翻飛游斗,不時兵器擊打墻頭,磚石碎裂四散開來。
落在地上,瓦上,刷刷,叮叮,一陣一陣響個不停,猶如天空下起一場大冰雹。
也偶爾飛濺到洛堯身上,臉上,砸得臉上生疼,他見娜嵐好似沒有感覺到。
但還是怕碎石打疼他,伸過右手虛擋在她臉上。
突然聽金平一身大喝,墻頭碰撞聲一陣急響,碎磚石落地聲更加響了!
金剪與墻碰撞,產生一陣一陣火花,洛堯借著火花一閃光亮看的清楚。
左邊一人是陸俊維,右邊是金平,手中半把長剪從陸俊維頭頂劈下,另半把舞動守在中門。
陸俊維無法招架,接連倒退,兩個黑影在高墻上一追一逃,足足轉了三圈。
金平突道:“陸師兄!你雖有擒拿手的絕技,但始終贏不了我!你還是認輸束手就擒吧!”
見對方不答,又道:“替付安秋那老東西賣命有什么好的!不如我分一半烏靈木與你!等我倆練成神功還怕那老賊嗎?”
陸俊維怒道:“住口!背叛師門,豬狗不如的狗賊?!?p> 語氣很是激動,想是金平不僅背叛師門,還侮辱師傅,激怒了他!
突然屋中燈光一亮,又暗淡下去,靠屋前的蠟燭燃到盡頭熄滅了。
只剩靠里屋一盞,在屋中最里,燈光無法照出來,四下一黑,連兩人的影子也瞧不見了。
金平冷笑一聲,道:“師兄,你是不是覺得你手足有些不聽使喚了!”
陸俊維心中驚疑,怒道:“你在……你在刀上下毒了?卑鄙小人!”
金平道:“下毒便是下毒,難道還光明正大的嗎?你要我性命,我有沒有必勝的把握,只好別的手段了!”話語中滿是得意之情。
洛堯不由暗叫:“糟糕!糟糕!這金平要是贏了,那可就麻煩了!得趕緊開溜!”
其實兩人誰贏誰輸,對他二人都不利。不過金平手段狠辣,使他心中害怕,反而到希望陸俊維得勝。
他扯一扯娜嵐的衣袖,正要叫她趕快離開,突聽陸俊維墻頭一聲慘叫,接著啪的一聲有人摔下墻來。
洛堯不禁一怔,眼前一片漆黑,如同瞎子摸不著頭緒。
這聲慘叫聽是陸俊維,可聽著也像金平的,也不知是誰落敗摔下墻來。
側耳傾聽,夜空寂寂,連蟲聲鳴也沒一聲。
過了半晌,突聽墻角傳來一聲呻吟,顯然受傷頗重,呻吟聲音也微弱無力。
“哎喲”一聲,又是一聲呻吟,聲音卻比前面的聲音有力的多。
接著有人道:“想……真不到,師傅居然把……把那件寶貝給了你!難怪你……有恃無恐!”
陸俊維哼了一聲,道:“要不是這樣,我那里敢來見你的面!那不是不要小命了?”
嘆了一口氣,頓了頓,道:“即使如此,還是差點著了你的道!”
金平受傷極重,一直在旁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咳個不停。
突然提高道:“你怎么……怎么……咳咳”語氣一急卻是說不下去了。
而聲音中又驚訝,又害怕,如是見了什么厲害可怕的東西。
陸俊維道:“沒錯!你獨門毒藥的解藥是師傅給我的!”
金平一呆,只覺心間氣血翻騰,昏暈過去了。
可昏暈前腦海中只是想著:“師傅!原來你早想要我的命了,要不然怎么會有我這獨門解藥呢!可是我是哪里對你不恭敬了呢?對不住你了呢?”
陸俊維突道:“姑娘!想必你已經調息完了,兩位既然見了我?guī)熼T之事,今日說不得只有留下二人性命了?!?p> 這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,但心中絲毫不敢輕敵,他打洛堯一掌,本不愿以強勁的掌力傷人。
所以一掌只用了三成力,又避開了洛堯內臟,讓他把持不住摔在石頭上頭破血流而死。
那知娜嵐輕輕松松手一伸,便接下這一掌掌力。
要知道要接下他這三成掌力在武林中已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,況且哪時也看出她受了金平的掌力正在調息。
同等情形下就算是自己硬接之下,那也非受傷不可,看來眼前這人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。
洛堯聽他突然要對自己二人發(fā)難,正待躍起,突然身旁白影一晃,再定眼看時,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突然身后屋中傳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,轉聲看去,只見娜嵐和陸俊維已在屋中斗了起來。
陸俊維依舊不使兵器,一雙手在劍間穿來穿去,但在娜嵐快速無比的劍下,仍處于下方,邊打邊退。
嗤嗤四聲,兩肩被劍鋒掃到,被劃了四道口,也不知是不是害怕了,
陸俊維叫道:“慢著!別……打了”
可一分身說話,褲腿又被掃中,割下一大塊來,狼狽不堪。
娜嵐雖然兩次得手傷敵,手下絲毫不緩,一招接一招密如連珠。
左步踏前,劍招一變,使的是與蕭玉奇在谷底拼斗的招數。
洛堯此時也已進屋來,在一旁觀看,雖不懂兩人對招的奧妙,但也看出陸俊維處與下風,不住后退。
眼見娜嵐劍招一慢,倏然間又加快,劍光已罩住陸俊維上盤。
陸俊維當此情景當真是退也退不得,打又打不得,擋也是全無可能。
只急得大叫:“我……我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雙腳在地上一跺,
突然“砰”的一聲,腳底踏空,身體下落,劍光剛好從頭頂一掠而過,恰恰躲過這一招。
身子剛一避開,雙手在地上一撐,躍到門口,想起這一招之險,不由冷漢直下。
眼望娜嵐二人站在里屋燭光處,心想:“要不是那處剛好中空,自己剛好塔中,現在已是別人劍下的亡魂了。”
娜嵐一擊不效,也不再進攻,但這一場卻是陸俊維輸了。
所以住手要看陸俊維怎么說,其實她也知這次得手也屬僥幸。
要不是陸俊維和金平先戰(zhàn)一場,也不會被自己逼到如此地步。
眼望陸俊維,突然陸俊維哈哈大笑起來,走到帳幃處拿出一只蠟燭點燃了。
他此時兩戰(zhàn)一過,上身衣服已破破爛爛,褲腿也被娜嵐削去一截,狼狽不已。
洛堯聽他突然狂笑,吃了一驚,和娜嵐對望一眼。
心想:“你這是什么武功,怎么把他打的瘋了嗎?”
娜嵐好似知他心中所想,嘴角微微一揚,對他一笑。
陸俊維道:“我就說涇國天下能和我拆上十招同年紀的人已經沒有了,卻是我狂妄自大了。
算漏一個,那就是沒算我們武功天下第二的娜嵐衛(wèi)長了!”
娜嵐聽他叫出自己的名字,頗為驚訝!可是自己卻是不識得他,疑惑看了他一眼。
又看了洛堯一眼,似是再說:“我不識得他?”
洛堯道:“你這小子好狂妄自大,什么天下沒人跟你能拆的上十招,我看,狗屁,
明明剛才兩人都打不過,打不過就光明正大的認輸!別扯這扯那的!”
陸俊維聽他稱自己為小子,不禁暗自惱怒,要知他他不僅武功高強。
輩分也是極高,到那不管年齡大小,人人都是恭恭敬敬,何時受過這等侮辱。立時便要發(fā)作。
不過看了娜嵐一眼,臉上微微一紅,道:“輸在娜嵐衛(wèi)主手下,那自是我武功沒學到家。我一點也不覺丟人的!”
見娜嵐眼中還是滿是疑惑,道:“娜嵐小妹,你手中冰羽劍可還記得誰送你的嗎?”
娜嵐看了看手中長劍,有些不相信的試探道:“你……你是小俊哥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