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下戚風(fēng)來時(shí),正瞧見一襲淡藍(lán)寬袍的妖王坐在樹上悠閑喝小酒,那悠然與世隔絕的灑脫不羈模樣跟平日里的威嚴(yán)凜凜相比,簡直背道而馳。
戚風(fēng)一雙小單眼,使勁瞪,才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錯(cuò)。
“我滴個(gè)乖乖,這還是咱家爺嗎?”戚風(fēng)一對眉,擰成褶皺。
又看看在樹底下一個(gè)來回追逐白狐的小丫頭,一身淺粉羅裙,一顰一笑都討人喜。
嗯,一雙翦水秋瞳,靈動飄逸,怪不得從前一向不喜喧鬧的爺,此刻會悠閑坐在那嘬小酒。
原來此處有獨(dú)特風(fēng)景!
戚風(fēng)不禁搖頭嘖嘖,這丫頭,莫不就是爺從人族手里搶回來的?
圈在月亮島這靈氣充盈的地方,莫不是金屋藏嬌吧?
想到這里,戚風(fēng)不禁砸了砸舌,爺也真是煞費(fèi)苦心啊,呵呵呵……
冷人魂一早就看到戚風(fēng)站在那里,只是并不搭理他,一邊靠在樹上喝小酒,一邊面無表情的看樹下一人一狐玩兒的不亦樂乎。
冷人魂皺了皺眉,這丫頭也真是夠沒心沒肺,自己一身毒都不急著解,還有閑心玩。
弄得他想下第二種毒藥都等不及了。
“喂,死……”靈瑤剛要說死人妖,想想不對,今天冷人魂難得心情好,還是不要觸他霉頭。
站在樹下叉著腰,吼:“我說冷大人,敢不敢跟我打賭?”
冷人魂:“.…..”
良久無聲,直接被冷人魂無視。
“就知道你沒這膽量?!膘`瑤嘟著有點(diǎn)嬰兒肥的小臉,嘟了嘟小嘴。
“賭注。”
靈瑤剛要轉(zhuǎn)身跟小白繼續(xù)玩,突然頭頂飄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。
“放我自由,不許再下毒虐待我,禁足圈禁我?!?p> 虐待?圈禁?
冷人魂放下酒葫蘆,她一直是這么認(rèn)為的?
“你以為誰都有資格被我圈禁?”
冷人魂一張俊美到膩死人的臉,配上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光,深深的盯著她。
靈瑤被盯的有些不自然,無奈一笑:“呵,照你這意思,你虐待我,圈禁我,我還得感謝你?”
“謝?你拿什么謝我?”
靈瑤被他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一口氣堵在胸口的感覺真不好受,心里氣到抓狂。
毒舌!杠精!
她惡狠狠的胡亂抓了一把青絲,出氣!
等氣兒消了,她左思右想,深思熟慮,翻遍全身上下,好像的確沒有什么可謝的。
除了她這個(gè)人。
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戚風(fēng),不敢笑,只能憋著,憋的全身直顫,差點(diǎn)憋出內(nèi)傷。
特么的,真是流年不利,干啥啥不順。
靈瑤憤恨的在心里罵了一句。
“走,小白,找草藥去?!?p> 氣鼓鼓的手一揮,小白噌的一下竄到靈瑤懷里。
臨走時(shí),靈瑤回頭盯了一眼冷人魂,恰巧撞上冷人魂投來的清冷目光,無漣無漪。
“你等著,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放我出去?!?p> “求你快點(diǎn),我都等不及了?!?p> 冷人魂輕飄飄一句話砸來。
靈瑤被砸的七葷八素,人仰馬翻。
……
在山里吹了幾天冷風(fēng),終于尋到一些有毒、解毒的草藥。
邊找,邊說:“小白,你記好了這些草藥長什么樣,等我找的差不多了,就根據(jù)藥性,回去研制毒藥,你跟洪獸上山替我采藥,等我練成天下第一毒術(shù),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?!?p> 小白瞪著兩只狹長的小狐眼,美眸一番,機(jī)靈的啊嗚啊嗚叫了兩聲。
靈瑤撫摸它頭,“真乖。”
身在漂泊,哪里都是家。
靈瑤收集了一些水和草藥,又用竹筒做了一些瓶瓶罐罐,用來裝藥。
她把采到的每一種毒藥和解毒藥區(qū)分開,研磨好之后分裝在瓶瓶罐罐里,標(biāo)上特有的字符,以便于區(qū)分。
現(xiàn)在,她要正式開始解毒、練毒模式。
天才小毒手,就要誕生了,從此什么逃命、挨打……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跑馬燈,攆不上她這匹天馬。
美夢做的真好。
靈瑤靠在山洞洞壁,小憩了一會,醒來后,口水流一衣襟。
人一但朝著目標(biāo)努力,做夢都是甜的。
……
世子府,蘇安跌跌撞撞的跑進(jìn)來時(shí),不偏不倚恰好跟陸凝嫣撞了個(gè)眼冒金星。
“啊,你沒長眼睛啊,趕著投胎啊?!?p> 陸凝嫣破口就罵。
守在門口的侍衛(wèi),見陸凝嫣那彪悍樣兒,不禁砸了砸舌,“一個(gè)女人的德風(fēng)怎么能這樣?”
“對不起,對不起?!?p> 蘇安連連說了幾句對不起。
還沒等陸凝嫣開口,轉(zhuǎn)身就往殿內(nèi)跑。
陸凝嫣氣到七竅生煙。
聽蘇安匯報(bào)完,蘇璟玥身子一顫,跌坐在椅子上,“照你這么說,那丫頭被人殺了?”
蘇安思慮片刻,一臉愁苦:“據(jù)留香樓的客人所言,確是如此?!?p> “為什么?那丫頭究竟跟她們有什么深仇大恨,非要?dú)⑷瞬豢桑俊?p> 蘇璟玥怔愣了半天,臉苦如瓜,一雙纖長羽睫如蝶翼微微顫抖。
“少爺,別傷心了。”蘇安輕聲勸道:“那丫頭也是命薄,當(dāng)初要不是爺救她,她也早就……”
蘇璟玥眸光凜出一抹寒意,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淡淡道:“爺我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?怎么可能為了一個(gè)女人傷情?!?p> “是,爺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,又冷酷又狠厲?!碧K安狗腿的補(bǔ)了一句,心中卻暗暗道:“死鴨子嘴硬,明明動了情,還不承認(rèn)?!?p> 陸凝嫣站在殿門外,聽的一清二楚,緊緊扯著手中錦帕,一使勁,差點(diǎn)沒撕碎。
精致的小臉沉冷的如霜打的茄子,一陣青一陣紫,狠狠磨了磨銀牙,“什么狗眼,竟然能看中那小賤蹄子,她加起來也比不上我半根毛發(fā)?!?p> “聽聞冷人魂是個(gè)大魔頭,那丫頭被大魔頭抓去,哼哼,估計(jì)現(xiàn)在都成白骨一堆了,搞不好連骨頭都沒剩,你呀,就死了這條心吧?!?p> 想到這,陸凝嫣原本陰晦的臉蛋頓時(shí)笑成一朵花,激動的差點(diǎn)沒笑出聲,忙用錦帕捂住嘴。
高傲得意的揚(yáng)了揚(yáng)下巴,冷人魂要么不出來,一出來就順道幫她辦了件天大的好事。
哈哈哈,真是大快人心。
從此以后,就沒人跟她搶玥哥哥了,想想以后能跟玥哥哥如膠似漆,相濡以沫,恩愛甜蜜,內(nèi)心一陣陣激蕩的小船都快翻了。
興奮的楊柳小腰一扭一扭的扭回偏殿。